“善为至宝一生用,心作良田百世耕”。古时候,人们把思想品格、道德情操、理想信念等精神层面称作心田,真是惟妙惟肖的传神之笔。我国是农业文明最早也最久的国家。几千年来,先民们的劳动对象一直以土地为主,在生产劳动的过程中人们发现,耕作土地可以产出五谷、果蔬、棉麻,不仅满足了生存发展的基本需求,而且不像狩猎和捕鱼那样充满血腥和危险,是最和平最安全的生产方式。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,生产方式和生存环境决定着生活方式和文明形态。长久的农业生产就形成了祖先顺应自然、崇尚和谐的思想品质和“温、良、恭、俭、让”的性格特征。
当今社会,商品经济迅猛发展,商业竞争不断加剧,人们在享受着前所未有的高度的物质文明的同时,也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巨大的精神压力,特别是目前仍未见底的国际金融危机,不仅强烈地冲击着世界经济,也严峻地考验着人们的精神承受能力。人们越来越需要精神的抚慰和思想的疏导。这让我们油然地想起了中华民族耕作心田的传统美德。
耕作心田首先要养心。就像播种前的土地整理一样,只有把土地整好了、养肥了,才能使种子顺利地生根发芽、开花结果。明代大学者王守江说:“种树者必培其根,种德者必养其心”。养心就是努力使自己的精神境界宽广、厚重、平和、冲淡。《易经》有言:“地势坤、君子以厚德载物。”一个人的精神境界真能像大地一样宽广厚重,就可以做到“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”;纷繁嘈杂的事物表象就难以搅动他内心的宁静;他相信风霜雨雪是自然现象,冬天过后一定是春天。其次是向善。既然我们的心灵像田地,那就得适时播下善的种子。善的外延非常丰富,人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皆为善;其内涵可归结为崇高的理想信念、高尚的道德情操、正确的世界观、理性的行为、坚强的意志。用孟子的话说就是:“四端”之心,“仁之端”的恻隐之心,“义之端”的羞恶之心,“礼之端”的辞让之心,“智之端”的是非之心。俗话说:“栽什么树苗结什么果,撒什么种子开什么花。”有善心才能有善行,有善行才能有善果。只要我们心地善良,知耻明礼,洞察是非,向着崇高的理想不断奋进,不以善小而不为,不以恶小而为之,就一定会成为一个“高尚的人,纯粹的人,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,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”。
还要注意控制和调节欲望。人是有欲望的,正当的合理的欲望是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原动力。程朱理学的“存天理、灭人欲”太绝对,不可信也不可取。但是,放纵欲望,膨胀自我的确是一切罪恶和不幸的根源。正如种田需要锄草一样,耕作心田就要抵制诱惑,控制欲望,不断地清除各种非分之想,做到“自警、自省、自律、自助”。这又使我想起了陶渊明的“种豆南山下,草盛豆苗稀。晨兴理荒秽,带月荷锄归。道狭草木长,夕露沾我衣;沾衣不足惜,但使愿无违。”的诗句。看来,控制欲望和农民锄地一样,是一件艰辛而有要紧的事情。
(作者:河北省沽源县人民检察院 乔焕元)